偶 遇 觸 思    馳澗者

 “九龍群英會”役後的星期天隨隊遠足。集合點將,精壯者減半,需復元氣?!多數“老薑”顯耐磨續露面。十餘人北潭坳起步,仰攀蚺蛇尖。峰頂友隊喜相逢。稍後相繼下山,獨留我和二位隊友貪覽風光。但見峰下先行與尾隨者相隔數山。豈能再停留,欲速從米粉頂山腰側行,路略闊平整,數十步卻窄而斜,碎石甚多,左面坡下密林,右面往上爬有難度。前面傳來怨聲,後悔走此路。但見均歲近半百,二女扶杖,男、女各一,七咀八舌,唸唸有詞成不動聽混音。眾人艱辛緩慢移動,時作醉步,碎石紛落,身略一偏就會墮坡。此時聲不能、幫不了,靜心尾隨。默祝安然渡險境。在適時、合情合理、合法對他們無影響超前。隊伍龍頭無蹤影,空留龍尾剛從米粉頂下數人在大路上喘息。

 途中腦海問號盤旋。走所謂“偷雞”路,必有難度,需自我能力判斷,數十步之距,他們何不轉回,踏著走米粉頂路跡而進?決定勇往直前,少廢話,集中精神,相應提高安全度。經一事長一智中吸取啟示,是我日後遠足秘笈。

  絕眾數旅行隊核心人員,辦隊帶領行友遠足,何來利益可言。本著獨樂不如眾樂,費盡心思,策劃路線,探路等,如職業般的工作,使人敬佩。

  旅隊各具風格,參與者請認真自我審查,按步就班,選擇能適應參與該次遠足的所列要求,因步速、耐力與整隊的差距,引致披星戴月,誤己誤人晚歸程,間有所聞。更甚者發生嚴重事故,對領隊無情壓力。雖則意外責任自負,但難免道義上自責。歸根結底,個人量力是本位,發生問題,別人相助有其局限,真有愛莫能助之嘆!

  扳險、行石河、碎石山坡,旅程中別類的鍛鍊和考驗。活動中,某隊王領隊提倡“棉花腳”口號,值得宣揚。隊友間保持距離緩進,腳起勿後撐。整隊在可容許的情況下齊平排而上行。對石判斷力差和腳力千斤者,請自覺隊尾行。需極度小心留意可生意外的大小風化石。握樹借力勿忘樹根安穩,其四週亂石的情況。對鬆石牽一髮動全身的險境。發現鬆石時接力傳遞訊息,盡力將危險情度減低。意外難料,聞落石臨危不驚不亂,加強呼聲喚醒行友,迅速冷靜身處較安全位置。

  不少行友經歷滾石飛墮的驚心動魄場面,夜夢難安。憶述近期數則,事發情景猶仍有餘悸。

  西狗牙石澗之旅:行進中當領隊發覺一堆鬆亂石,忙用筆石面劃X。箭咀示意左面前進,兩男女行友,嫌前面行友緩慢,強行X石,滾石聲振石澗,一位女行友躲避,腳碰另石小傷。何必急進?!

  象門之旅:象門口對正山坡,尚餘幾位行友。行友魚貫從樹帶棧道向谷中行,已在內谷的行友小心坡徙滑浮石緩進中。突然山坡上唯一挺立的大石,被一行友手動,飛向前面背向山坡正在影象門之危勢相的行友頭上尺餘高,如火箭射向谷內深淵,再反彈四散。嚇破驚魂膽,情況實難想像,尚幸當時坡上行友呼叫,未進內谷行友加勁聲喚,使谷內行友躲避及時,一女行友傷手,一男行友後頸下被碎石打中。幸獲幸運之神眷顧,逃過災難,眾人舒一口氣。何必手多!?

  青蝶石河之旅:一行友石河高處,使一巨石,如飛彈向下發射,天女散花,叫聲驚天動地泣鬼神,非誇言。一女行友被小石微傷,另一女行友反應尚敏捷,雙手太極掌般推來石,石重傷肚,尚幸傷勢不嚴重。意外非所願,肇事者竟然事後對被傷者,無誠意的慰問和致歉,厚顏亂石鬆動御責,千夫所指此可恥狂徒,誅之後快。何必喪心!!

 安全是首,珍惜自己,愛護他人,一時手多、貪快、大意的舉動,足以意外致命,何堪生命如斯輕於鴻毛!?

 醒神!眺望長咀加速步伐。露營友好備美食等待共敘。

 餐後,蒼山極目,白雲靄靄,伸著長長的咀石“哥哥”被翠綠水“妹妹”無限時若即若離擁吻著。此際盡蕩滌心胸的塵濁。時不予我難多戀棧。哨聲起步向雙鹿石澗。

 四疊潭畔精美下午茶──地瓜糖水。邊食邊自樂。時指四時半,領隊令下起程。收拾用具最後一人起步。走至50尺的直壁,約60度斜度──千絲瀑。瀑下右便十餘少年男女在等待,數人之力助一男上攀。我的隊友讓他們安心慢攀,橫跨那水花所濺濕略有苔蘚的石面,從左面上攀而去。當我攀至瀑頂,耳聽一少年大聲說:「亞叔,你好o野,咁快就上到頂。」我忙笑望著,若他依樣葫蘆,就以電視台口吻,後生仔!千萬不要學,身手是經過長期訓練的。他無行動才放心。橫跨需技巧,失手就慘情。他的友伴還沒一人到達瀑頂。這石澗非易攀,他們若要求相助,隊友必義不容辭。無特別情況下毛遂自薦,被拒千里,或是不遜言詞,自討沒趣,祗好各自選擇走陽關路或獨木橋。祝他們好運,揮手而別。

 不久離澗右上山坡小路向北潭涌坳,途遇巨蜂巢,數行友被刺,擔心後來者,枯枝攔路,奮力往上攀,繞過蜂巢後再接回山路。希望那批少年莫沿我們路向,此漫漫長路,石級千重。到達北潭坳時,周圍一片靜寂,夜幕低垂,月兒勾了。

 午夜思緒飛揚,多巧合,兔年相若時份,晴朗的一天遠足,因前後隊友缺節,我誤沿一舊的路標,闖進密林山頭,幾經辛苦,天公相助,展轉落到雙鹿石澗──千絲瀑。相遇肩背囊男青年,帶領手無別物12歲男孩,三美少女,甚疲倦澗中休息。細談下他曾走過此澗一次,其餘初行,早上10時西灣起步向鯽魚湖去。這領隊無帶電筒、繩索、雨衣、藥物。糧水不多,手電共三個。借得手提電告隊友報平安晚飯見。時近5時,提醒他們應即起程,一定要在天黑前離澗。勿跟我趕時間險位行,上山坡後山路向目的地。

 兩次偶遇年青人,小圈子遊玩,勇字當頭,帶領者學藝未精,缺乏安全意念,應變突發事故成疑,對同伴能否應付旅程,了解恐怕不深,隨時自吃苦果。希望初行年青人能多參加旅行隊集體活動,豐富知識,從漫遊逐步提升各類路線。

 多年來非耳聞而目睹及所遇,個別行友的性格表露無遺。小事越限爭辯,面紅耳赤損友誼,再見互視透明人,出言傷人自尊而不利己等事,破壞了彼此互重和諧氣氛。記憶猶新,有相討餘地。新行友聞者足戒。略舉下述事例,所引句語非開玩笑式的怒氣重語調。

 旅途中一行友跟隨一中年女行友之後,突然轉身說:「你行先?!係後便給我好大壓力!」何用動氣呢?站定側身,後者必自動超前。

 在用繩索險位,一行友越過對後面女行友,鼓勵和援手,說道:「過來啦!我都得咯!」,不領善意友誼之情,卻聞:「你得唔代表我得!」,有山路或別的途徑,最佳選擇,若華山一條路,就必需冷靜而越。此句因情況才絕對正確,若在安全下攀爬,所謂“玩野”。熟能生巧與樂趣,備不時之需。欲顯身手者,三思緊記,人得唔代表我得。

 旅程中數尺石坡下行,一積10餘年資女行友,其功力如初行者,在坡頂大叫:「點落呀!」,在旁觀之,下面有較闊平整山路緩衝位,兩邊有樹幹需時手握。此外無路可行。我示意慢走或坐在石面向下滑。她命令式說:「你示範俾我睇!」,速下揚場而去。靚女自有勇者相助。

 旅程中一男行友,鞋數度跣腳而跌,走上草坡就結束行程。他未能如願腳向下滑。一中年女行友道:「xx,好心你下次唔好再著呢對鞋。」,聲落即聞:「妳好叻呀!無跌過揹……」,話不投機而行。誰知他又與另一行友鬥功力,下星期不參加某隊行隊行程是烏龜,爭論不休。此君龍年中組隊帶領行友活動。行友安危,旅隊存亡,有賴其言行舉止。

 一次夏季國內之旅,中午陽光燦爛,在數十尺山坡上,望見坡下樹林行友大休。我跟隨數中年男女,他們蟻行而不樂下坡,我從後平排相隔數身位落,傳來不友善數人合罵和聲:「趕住xx……」,摸不著頭腦,對他們無眼神挑逗、語言刺激、妨礙他們行進,這樣都情緒激動,可能想別人陪晒太陽,夫復何言?兩年後其中一位行友,在一次旅程晚飯後漫談,話題轉接,我舊事重提,力指其非,他向我道歉,真君子也。

 遠足必定集合時間,行友守時觀念各異。境內遊遲到可以不理,國內遊真費神。深圳口岸晚上7時半集合,例遲靚女名人,近10時才出現。另一男行友超時到達羅湖,眼見人多,打道回府,元龍高臥。這極少不守時的人,莫視他人和接待人員寶貴休息時間,趕時行車安全度略減。

 領隊若能嚴格執行凡集合(寬鬆有限)準時出發,追究害群之馬所需損失責任,名列入黑名單(拒絕日後參加活動),當然上樑要正,下樑才不歪,乃隊友之福矣。

 古訓:一寸光陰一寸金,寸金難買寸光陰。
 齊心:啟程緊記門前鐘,歡悅假日樂逍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