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黃白石兩澗遊      行旅

 話說秋涼如水,也未必盡言,開步不久,已渾身濕透。九黃澗口,疏林掩蔽,撥草尋源,方窺其貌。初段是窄窄長長,的一條水道,其後漸入佳景,澗床開揚,水聲嘹亮。地形關係,每到淺水處,必見聚沙成堆,異於他澗,感覺有別,溪水經過沙的隔濾,尤為清澈。

 中段至頂,壁位及險位,要小心攀爬,其實所有石澗,都是這般現象,祇要小心行事,量力而為,懷著尊崇、敬畏、欣賞之心,大自然必給我們回報。

 九黃澗盡,小徑接凹位,原可向前通往白石坑,可惜通道已煙沒於雜草叢中,道左相逢,不能確認,商量過後,唯依方向,往山上進發,走一段山路,高踞臨下,得所適從。多謝神造美,收歛陽光。今天雖不是造訪九徑群山,但見崗巒,高低起伏,山勢嵯峨,路崎嶇,試感受在烈日猛照下,面對漫漫長途,茫茫然,也許暈得一陣陣。

 終於來到了白石澗,踏足石板街,(此名稱由一前輩行友提供)拾級而下,環境優美,澗右方有一溪水,由上引下,形成一線窄長流瀑,可惜獨欠深潭可濯泳。澗旁有幾株幽蘭,花瓣粉紅,形態千嬌,正開得山花燦爛,脫俗出塵,十分可人。其時為下午一時四十分,宣佈大休,直至下午三時。

 大休過後,行程繼續,時而大石凌空聳峙,有些則落差頗大,很多時都要跳躍而下,又恐防石滑,唯有半蹲滑下。眼前兩位青春少艾,身手靈活,跳跳蹦蹦,似乎無有怕。小休時,相視而笑,問我是否經常行山,回顧身上,衣履污穢,狼狽不堪,亦羞於啟齒,行山日子。反問她們是否初次山行?含笑點頭,後生可畏,她倆在等朋友。囑她山澗藏險,千萬小心,而我在去年,就試過不小心,在石澗摔了一跤,跌在一大石上,撞著胸口,痛上了半個月,最痛時呼吸及咳嗽都會痛。回想起來,猶有餘悸,現在每次行澗,到顫顫驚驚,真無用,人老矣!膽小兼腳軟。雖然如此,但對行山仍然鍾愛,祗因我等青春歲月,都在山野間流逝,自是有份情痴,非關風和月。

 引水道,澗盡頭,擇路歸,任君投,屯門或掃管笏?我就選在黃金海岸側。來到巴士站,已是日暮時分,拖著疲乏身軀,倚臥著豪華冷氣巴,鄉郊野景,窗前展現,悠悠然已入夢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