廿十五年行山見聞錄 中卷   黃振聲

 (續122期) 6月底再開「東龍島」再借用水師旗遊艇,訪古石刻,走南塘尾登上東龍頂,不回頭走沿短草坡無路直落,返到碼頭上船解纜後車,預備去大廟大休,見一男漢奔跑出碼頭,大叫船即刻駛返碼頭,船回駛前,我問有乜事,他答是村長,要載他去筲箕灣,如不依從則告我,態度狂莽囂張,我氣上心頭,告知他現在無風球又p是患急症,無理由要載你去筲箕灣,即時開船。航行不久,船主聽到有警笛聲叫停航,水警輪從後追上,一名見習幫辦(一粒花)對我說:「即刻載村長去筲箕灣,否則告你超載。」村長正要過船,我即大喝:「你如果過蟈N掟你落海村長大哂呀,呼呼喝喝無禮貌,私家遊艇有權不載陌生人。如要控告我超載,唔該先拖回官塘碼頭,等各人上岸後,你可拖去水師塘,最好去筲箕灣,順便將船交還持有人」。被我一拋幫辦手足無措之際,有一三柴出來,望到船尾之水師旗,與幫辦細語後,便對我說:「無事喇可以走。」一場鬧劇便收場。

 6月中接到一位姓蘇來電稱是大埔滘雙層遊船船東,可載100人,在7月中之週日有空檔,船租可收平些,嘩以為執到寶,即時確實,到開隊前一晚船主來電告知船軸折斷,已在三門仔船廠上排修理,既然壞船,無話可說,即電各成員商討,決定改線往燕岩溪嬉水,到在集合地點時宣佈壞船改線,退回船費,車經大埔滘時見下面碼頭,竟然有一大批人,正在登上姓蘇的遊船。心中納悶不知葫蘆裡賣什麼藥,後與友隊說起,才知姓蘇者先以稍低價接單,再繼續找客,如有人租當日,他說已租出,如加船金,則租給你,所以經常悔約,他們亦曾是受愚弄者,因此對他存有戒心。81年由宋三郎主持星報旅行團,我剛送稿上報社,談話間他說已租了蘇姓之遊船,價錢很便宜,可介紹給你,我笑語已被他悔約一次,你要小心,但宋兄說是報社,他不敢耍花招,稍後來電訴苦,使他手足無措,費煞思量,因已在吉澳訂下午餐。

 西貢石帶喜造了一艘新艇,可載40多人,8月初原開「南北果洲」,但適逢吹大東南,風高浪急,只有改在西貢內海遊,趁機到橋咀─龍眼黽頭探秘。上午先到「鹽田仔」「銀帶橋」走一轉在教堂前休,休後再往「橋咀─半月灣」,山行者先上沙灘,登山脊向南方行,約在上斜位轉左,側有態如「龍落水」石層,寬約兩三尺斜落到洞口上側,中有稍寬地方做留腳位,成為緩衝區,尾端可俯望洞內少許,主要是由船上拍照者影一張留念,後返回半月灣海浴,適逢潮退又渡過一次沙橋。

 8月初「蕉坑麻南白馬走三星」在「蕉坑」路口起步,沿筷子車路經漁農處植物培植場(現獅子會自然展覽館),接走麻南笏山脊,披荊斬棘直出白馬咀,回程轉走下路到「麻南笏村」在已租下之村屋前及到小商店大休,休後再走「三星灣海浴」,盡慶懶動,乘街渡返白沙灣上車。

 8月中旅行界首次舉辦海上大聯歡,租用行走西海離島油麻地小輪,目的地去「白腊」,但我素來p喜愛在此游水,因夏天常吹東南風,沙灘就被水流將油漬湧上,如繁星滿佈。人字拖及沙灘蓆沾有,便無法可清,唯有即棄。如腳板底沾到,要用幼沙來揩,但仍存煙黃色,極之討厭,情願冒熱去「木棉洞」「倒碗崖」一行還開心。但一切船公司預備好,無法改變,一船450人,接駁用大木船一次可載80人,泊埋浮泡碼頭用長木板搭住大石面行上灘,是日正式百花齊放,有行「東北丫」有去「花山」線,海灘佈滿游泳者,已學成合格之拯溺員,有英雄有用武之地,連村內士多亦生意興隆,回程抽獎助慶,人人盡興而返。

 9月中趁秋高氣爽來一次「夜訪牛屎湖」週未午5時15分開車至烏蛟騰」啟步,爭取夜幕低垂前到「三椏村」,入村屋前轉走右面草坡隱敞小徑,越過小丘下行就到「牛屎湖」村後,數人一組各佔一間屋頂,杯酒言歡,圍爐夜話,幕天席地渡一宵,翌晨早餐後接走「磨刀坑」、「小灘」、「荔枝窩」到「鎖羅盤」大休,村屋前面非常乾淨,行友建議下次辦夜訪。休後經「榕樹凹」、「谷埔」、「鳳坑」、「雞谷樹下」出「鹿頸」車接返市區。

 9月下旬旅行界聯歡聚餐,經多年大會師及海上聯歡活動效應,與會者超以前,北角麗華樓三樓不夠用,要在二樓加開10多席,全部差不多40席,氣氛熱鬧,破歷年記錄。

 10月中再開「夜訪鎖羅盤」,週未午5時15分開車到「鹿頸」起步,走「鳳坑」,「谷埔」登「尖光坳」落「鎖羅盤」,各佔屋前作據點,趁正、五、九蟹汛期,在半夜開始潮退將盡時,持燈帶手套落水照蟹,大有斬獲,十多隻有數隻是膏蟹,早餐豐富非常,恨得其他行友心癢癢,頻語唯何不通知,講笑咩,多隻香爐多隻鬼,洶湧而至蟹仔都冇,秋涼行山好,回程走「荔枝窩」、「小灘」、「三椏村」大休,休後上走「犁頭石」、「上苗田」、「九擔租」烏蛟騰車接。

 因海峰渡假屋入住率每週六日都爆棚,陳勝再介紹我租村內後面一間屋,當與同伴清理後將廢物去屋後垃圾堆棄掉時,發現草叢中有小路直上山,即提早鎖門,沿路上行差不多到「大門山」頂,抵平地向右轉繞走過「北坑」口,接「上鹿湖」。11月中開「北潭坳村走牌額,大門山下咸田灣」車至「北潭涌」轉街車抵「北潭坳蹤走牌額山脊,下北坑口,接走繞「大門山」落「咸田村」大休,休後上「大浪坳」「赤徑」、「北潭坳」出「北潭涌」車接,一條新線又誕生。

 12月初週未,與錦華兩人又再闖鳳凰,乘夜班船抵大澳,快步行到昂平口,已濃霧罩蓋,伸手不見五指,電筒面加黃腊紙只能照前三四呎,幾經轉接才到章記,頻叫開門,但無反應,只有在屋側有天蓋之長餐檯面上搭營,檯底下開爐煮食,渡過一個又濕又冷的寒夜,檯上扎營,未知有無前例,晨早章記開檔,飲杯咖啡時問昨夜聽到叫門否,答知道,怕是偷渡客,又不報上名來,我倆為之氣結,毛毛細雨再多一次失落,走「地塘仔」到「羅漢寺」食完齋乘街渡去嘉道理碼頭。

 12月18日,市區錄得4.7度,破40年來低溫記錄,「大霧山」0下4度。小組活動,出門時天陰毛毛雨寒冷,抵元朗時更冰冷。由「南坑排」上走至「白虎坳」,細雨寒風,不禁身打冷震。經「七渡河」到「永吉橋」,在轉入「田夫仔」時,景色呈現一片白茫茫(圖片見于旅行露營話當年上卷),走近看清原來是霜,鋪滿草叢樹枝,所有人雀躍大呼。童心頓起,用手抓霜放在別人後頸,尤其女仔頻頻逃避,笑聲叫聲,衝破害冷。在田夫仔學校煮食時,仍講下段上「伯公坳」、「蓮花山」、「轆牛嶺」、荃錦坳,有時間再上大帽頂看霜。但轉上「田夫仔山」,眼見灰色一片,只有在「伯公坳」落「下塘」接走「上塘」經「蓮花山」學校返柴灣角。

 76年元旦大會師仍在嶂上舉行,連續兩年。嚴生公事繁忙,開場白亦要兼顧,一切照以往,但已存在一個隱憂,因所有工作集于我一人,大部份參與工作者合作多年,已互信無猜,如有別人將工序有改,他會再問我好不好依他意思去做,茅盾由此生,導至日後引退。去渡假屋養懶人,春節前後都在咸田渡過,會師工作事後總結前,已開始流傳旅行界由黃振聲一人話哂事,感到六年來任總務工作,任勞任怨,每年選任,必定以知熟手,會師前針寫油印、寄信、聯絡、收取贊助禮品一腳踢。會師當日,通訊設備差,對講機連「海峰」借出只得4部,不敷應用。要整天東奔西跑,午膳亦無胃口。許林炸番薯,行過取一件,邊行邊嚼。散會後收拾殘局,執光垃圾才撒退,返回牛池灣在大牌檔晚飯,慰勞戰友,出錢出力,既然問題衍生,便打退堂鼓,解除束縛,所以在會中提出因太太有孕要照料,今年聚餐及明年會師工作,無暇兼顧,另選賢能,從此卸下一邊重膊,但仍負責拯溺班及救傷班所有工作,「海峰」隊亦因多位重臣結婚生子或創業移民,部份又長期留戀咸田,人材凋零。開隊只得服務二三人,了無生氣。連自己都在週未,便與太太入咸田,她兩手各提一個西瓜,步上大浪坳,撞到村民,便說有三個西瓜,因她有孕多月。

 約在6月中,「長風」隊梁煦華先生連同數隊,約會在雲慶樓,他預備用註冊形式組織一個旅行界聯會,問「海峰」隊加入否,只能回答隊方要開會決定才覆,但個人則無問題,只聞樓梯響,不見有人來,此事無疾而終。又接到嚴生來電,油麻地小輪今年已留期在8月份給旅行界舉辦海上聯歡,叫我勉為其難再作馮婦,8月中「旅行界籌委會舉辦海上大聯歡」目的地「大浪西灣」。全船爆滿,「海峰」隊亦通過在12月隊慶中宣佈停隊,我另一邊重擔又卸下,多年來參加工作,如救傷、拯溺班,國家乒乓球隊及跳水隊來港表演,組織隊伍參加工作,游泳比賽計時員,華人球員會成立,組救傷隊在後台侯命,每星期一帶東昇會球員如仇志強等人跑山練氣,投身旅行界工作6年,對個人處事處世,得益良多,更結識很多朋友,如雲慶樓經理蘇廣輝先生,晶報廣告部主任蘇瑞雄先生,拯總教練朱孔鐸先生,雪廠街問題兒童學校校長黃祝昆先生,對我日後發展,幫助很大。

 最後將「海峰」在旅行界能6年來都平穩渡過,不過不失,全賴服務行友及基本行友全程投入工作,才能建立良好聲名,凌太及兩千金逢開澗線必到,凌小姐告訴我:「媽咪為何要跟你行澗,因兩手之玉鐲環,價值不菲,「海峰」服務週全,所以很放心,叫你做澗皇。」真實功勞是「人山」─葉錦雄,凌太一到,他是貼身侍衛,逢險必護,又「華仔─吳錦華」在「黃龍坑─蛇倒退」尾端,用大腿給數十人作墊腳石,在「雙東」」抽筋,噴雷電B,捱到落船,錯用熱敷使他痛到典來典去。一張8X10大相,表露華仔身處險位,力托行友上石面,隊慶晚送與留念,以謝辛勞(華仔見文後大相如在,請寄來在下卷登出)。12個領隊,位位可以自已帶路,如有行友不適,半途離隊,便有人帶他在最短路程返交通點,行友各行各業,做絲網業者,替隊方做10卷x200個緞布章,72年隊慶餐券,用大紅咭紙,比名片稍大,面絲印金色「七星岩五龍亭」景色,穿黃絲帶,玲瓏有致,受者愛不釋手。打金業者,低成本製銅隊章,更替12名創隊者,用14K白金做,背刻上姓名,所以各均珍之重之。上述各物均在郊聯展出。為對付鄉村飛行劫,到南昌街近大埔道街邊攤檔打鐵者,訂製十多把縮水大刀,正式私藏非法武器,當到起步點,便取出穿入腰帶示威,又可斬樹枝草,行完就放入背囊,雖然老土,但在「吉澳」上碼頭轉入內街,已有賭檔開番攤,品流複雜,去完「雞公頭」回返落山,如一兩人常遭蛋家飛洗劫,因此必定要三四人同行帶刀者陪同,如遇可疑者,那手按刀柄示警,安全渡過。對講機當年亦屬非法,只能偷偷摸摸用,隊亦有一對。74年到商台18樓C座主持黃桂林先生作訪問,原來他喜跟各隊行山,然後邀請上電台,總括而言。「海峰」亦曾風光過,又創多項先河。

在此補回前文漏寫的路線,部份地方已在地圖上消失。

 「夜訪東平洲」週六晚7時正紅磡碼頭集合,準30分出發。旅行消息登出,電話詢問如下雨,星期四票已發清,因過往租蝦艇去東平洲,船隻細只載八或十個人,不肯夜航。夜訪多乘「平洲街渡」午3時大埔滘開往,早8時東平洲迴航,對於在廠工作行友很不方便,而出發改晚,引來很多工友參加,車送到大埔滘火車站,出碼頭落船,航行中有女行友詢問,她共三人在新浦崗工廠車衣,收6點半即搭車到紅磡又塞車,晚飯未進燒烤品也買不到,問到東平洲有食物賣否?見此即有人給麵包充飢及燒烤有多可供應(三位少女,數年後均作三服務行友妻)。船抵東平洲,未泊碼頭已有數枝電筒照射,登上岸有水警行前:聲哥,知道你來特來接船。原來是行友,其實是例行檢查,恐有人偷渡。更樓石BBQ笑語歌聲劃破長空,豬扒雞翼食光,拿著燒烤叉,四圍捉蟹即燒。更樓石上埏﹞H,晨早觀完由「七娘山」頂出來太陽後,才返回「亞公灣」詹姓村長號稱總統﹝當年詹森任U.S.A.總統﹞商店,光顧咖啡奶茶公仔麵早餐,並訂下午餐,趁著潮退,即出發速走「難過水」、「頭崖」、「二崖」、「海螺洞」、「龍落水」、「龍鱗角」、「海螺洞」、「斬頸洲」、「小龍落水」、「洲尾」、「貓公洞」、「王爺灣」返據點完成環繞全島一週。午膳後海浴,午5時才啟航返「大埔滘」。此線在二三年來稱皇,有用其他艇夜航,因無載客牌,只能在「龍落水」上岸。

 73年知悉興建萬宜水庫後,即開「西貢群村走」大網仔起步,經北潭涌、o魚湖、秋楓樹、北潭坳村出北潭坳(當年是一片草地),問路石中指東心淇(右指赤徑,左指高塘,現仍可在往赤徑路口左方草叢中尋覓)走往「赤徑」路途中左轉,沿山脊出「東心淇村」,回走下路往高塘過下洋抵大灘大休,休後沿屋後山徑上山豬湖(嶂上大道入口對下)接沙涌坳落海下,白沙澳、南山廢村、蛇石坳、深涌、榕樹澳、黃毛應出大環。

 73年「三門連走訪五廟」,「鯉魚門」「三家村」啟步,過大街一訪「天后廟」在廟後上山經村(名忘記)至炮臺登「魔鬼山」,過「五桂山」,「馬油塘」下「將軍澳村」(「小夏威夷」前香港旅遊勝地之一,冠以☆漁☆耕☆樵☆讀☆美譽)過「魷魚灣村」、「鴨仔灣」(上面是清水灣製片廠,走山徑抵「坑口」村,二訪「天后廟」後走古道上行「孟公屋」村尾落「小赤沙」村,將進入村舍前做定預防措施,白花油搽人中(鼻窿前),毛巾掩鼻,才快步穿越左右十多個大細養豬場,沿海傍英坭路行三訪「洪聖爺廟」,過「大赤沙」村抵「田下灣」村小休時,發生一段小插曲,數女將坐在大石面上,我見到石下大窿有一絛小蛇,用相機拍下才叫有蛇,即時雞飛狗走,但濮志勇手到拿來,取刀割膽生吞,笑聲不絕又起步,沿田下坳上走落「大廟」二走「佛堂門」,四訪「天后廟」,踏石級到「大廟坳」接落「布袋澳」,五訪「洪聖爺廟」,回走上「吊魚翁」山腰小徑抵三走「大澳門」到巴士總站為終點。全程除「魔鬼山」至「馬油塘」,「田下山」南坡外,絕大部份已成新市鎮,大清水布袋澳段,亦有兩線行車馬路。又79年出完「砧板石」後,81年再往上路已封,只能在山腰覓路前去,到82年走山腰路不久,已被巡邏人員喝止要回頭。
(待續)